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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沟,那人……——一个外人眼中的南吴头村

2016-12-21 辛 克 时光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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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沟,那人——一个外人眼中的南吴头村

文 · 图  ︱辛  克

光秃秃的紫荆山,没有一株能投得下巴掌大荫凉的树木——哪怕是不成形的枸树或是榆树,一株都没有。一台台的塄坎边上只有落了叶子、突兀地生出毛刺的酸枣树还在风中悉悉索索地摆动着。从紫荆山庙北侧的小路攀援而上,眼目下的村子越来越多。这个季节是没有多少颜色可以描述,看不尽的都是白墙青瓦,以及将村子遮蔽的严严实实的树木。与紫荆山遥相呼应的便是灵山——一座因为有寺庙而出名的山——但却如紫荆山一般,缺少植被的呵护而缺少山本应有的特点。紫荆山下是偌大的紫荆村,西边即是料地村——以扎笤帚出名的村子。通村路修的愈发平整,紫荆山的小路已经很少有人走过,掐指算算,自己最近一次走这一条路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其实我现在根本没有走上这一条山路,我是沿着平整的水泥路在紫荆山的西侧行驶着,远远看见紫荆山的山头和山脚,我又是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

紫荆山脚下是紫荆村,紫荆山后是南吴头村——一个很小很小的村——现在已经没有了独立的行政村设置,而是归并于料地村。南吴头确实很小,小到站在村子的北头可以一眼看到村子的西头——当然要在视力和视线极好的情况下才能做得到!村子呈狭长的条状分布于紫荆山的后面——习惯称之为后山。这是一处很奇特的地形,东有紫荆山,北有大灵山,西南则是被一条狭长的深沟包裹着——老人们说南吴头是一块风水宝地,我自是对风水一窍不通,但每每走进这个村子,我都能感觉到一种久违的静谧,或者是一种“世外桃源”的新奇感觉。村子不大,人口不多,但南吴头却从来不缺“能人贤士”,而且“先生(老师)”居多!一个小村子能走出这么多的“先生”,足以说明老辈人对村子风水的概论,这应该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


姨家就在南吴头,从小走惯了这一条土路——现在已经是水泥路,村子的每一处沟沟岔岔我都走过,再到后来上初中,南吴头的同学时不时约我一同去村子的大沟里玩耍,每一次都是循着紫荆山的小路前往。我不是南吴头的人,却对南吴头有着特殊感情,这或许是想对这个小村落码字的唯一动机吧!

姨和姨夫都是极尽敦厚、热心肠的本分人,与大多居住在此“偏僻”村子的普通人一样,对生活没有多少抱怨,只是勤勤恳恳、养儿育女,南吴头人传承几百年之久的“麻花”手艺也在姨家兴盛了些许年头,我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几百年是否确切,大抵村子里的人也都是这么讲的。九十年代后期,我们兄弟正是外出求学花费最大的时候,但凡亲戚朋友中能给予资助的都伸出了援手,姨家经济情况不见得有多么出彩,娃儿一大堆,低矮的房子,破落的院子,姨和姨夫却在我们没有想到的时候慷慨地送来了一笔钱——尽管只有千把元钱,但在家家户户都紧张的时期,尤其是给孩子上学投资,在相当一部分人觉得念书无用,把这一笔“巨款”借出去有可能落下有去无回的尴尬后果的年代,姨和姨夫的举动让我的父母深深感动,也让晚辈的我们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雪中送炭”的稀罕!姨家没有什么收入,其实和我们家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姨送来的钱是卖掉黄牛的积蓄——一年到头卖一头牛的钱可能就是全家最大的一笔收入。姨没有考虑太多,只是想着我要上学,要交一大笔学费,这个时候把钱拿给孩子上学远比存在银行的意义大!我临上师范前夕,姨一个人从家里走着来,非要塞给我二十元钱——二十元钱在当时是半个月的伙食费!姨说娃要去上学,这是她的一点心意。我记住了姨的二十元钱,也记住了住在南吴头村的姨和姨夫一家人。

姨家房屋后面就是大沟,从南吴头一直延伸到陈村街的水沟村,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孩子会去大沟玩耍,我的童年关于南吴头的大多记忆都是在大沟的每一条羊肠小道上度过的。南吴头有古庙会,应该是在阳历的六七月,也是一年当中最酷热的时候,姨家对我最大的诱惑不是能无限量地吃多少个麻花,而是可以在深不见底的大沟里满足少年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我时常会领着表弟,沿着沟畔的小径向沟底走去,一路吆喝唱歌,对面的悬崖便会发出怪异的回响,整条大沟瞬间会传遍我们的叫喊。沟上面还是炙热的夏天,走到大沟底部,怡人的清凉铺面而来,从石头缝里汩汩流出的地下水在沟底汇成一涓细流,舒舒缓缓地漫过脚下,汇入尽头的小水库!我会从中午一直玩到夕阳西下之时,甚至连午饭都可以不吃,谁知道孩子的心里到底想要在孤寂的沟底找到些什么?或许是传说中的鬼魅?或许是未被发现的旷世宝贝?

姨家的几个孩子都很聪慧,上学时候就已经开始帮着大人做麻花,当然,对于在南吴头长大的每一个孩子来说,做麻花是眼睛闭着都能完成的小动作。几个表弟妹没有在读书路上走的太远,早早地步入了社会,姨为了家境能够有所改观,领着孩子在城市打工——依然是从事手工麻花的老手艺。盖了房子,修了院子,儿子结婚,孙子满月,女儿出嫁……,时间推动着记忆,日子也日益忙碌起来。一年当中我去不了几次姨家,和姨说不了多少话语,但每次短暂的见面,姨还是那么亲切,熟悉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姨家房屋后通往沟底的小路已经覆满蒿草,记忆中跃动的依然是沟里的每一个鲜活的角落……

走上工作岗位,认识和接触了愈来愈多的白姓“先生“,正是应验了老辈人的话——南吴头是出”先生“的地方,与他们相处久了,我更能深刻地体会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走出来的每一个人都由内而外焕发着的魅力——隐忍、淳朴和耿直,听他们讲着父辈们翻山越岭卖麻花的艰辛,想象他们风餐露宿赶庙会的场景。麻花手艺养活了世世代代的白姓人,南吴头人正是因为有着麻花般的坚韧才会在如此贫瘠的山坳里繁衍生息,日益壮大。孩子们在油烟熏烤的生活中长大,他们已经不愿去从事这一项辛苦而又回报极低的老手艺,外面的精彩世界让村子空落了许多。老人、孩子,还有围拢在油锅旁边的妇女们,出出进进、驾驶着满载麻花的三轮车的汉子们依然坚守着故土,用自己的勤劳和辛苦谋求着最幸福的太平生活。

因为一座山,想起了一处村落;因为几个人,想起了一条沟;因为氤氲的油烟,想起了世代居于此的坚韧的人们。那山、那沟、那人,这或许是一个外人对南吴头最肤浅的印象吧!

【作者简介】 

辛  克 | 80后老青年,有梦想,从未实现;有理想,现实骨感;有遐想,缺乏勇敢。有信仰,爱跑步,爱生活,爱思考,爱旅行的男子。乐于平淡,崇尚简单。走了一些地方,邂逅了不一样的风光,遇见过自认为最美的风景,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喜欢用寥寥文字与自己对话,喜欢用镜头捕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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